《后汉书·卷四·孝和孝殇帝纪第四》

粤-刘爱民

  十一年春二月，遣使循行郡国，禀贷被灾害不能自存者，令得渔采山林池泽，不收假税。
  丙午，诏郡国中都官徒及笃｛疒/夂/一/生｝老小女徒各除半刑，其未竟三月者，皆免归田里。

  夏四月丙寅，大赦天下。

  己巳，复置右校尉官。【《东观记》曰：“置在西河鹄泽县。”】

  秋七月辛卯，诏曰：“吏民踰僭，厚死伤生，是以旧令节之制度。顷者贵戚近亲，百僚师尹，莫肯率从，有司不举，怠放日甚。又商贾小民，或忘法禁，奇巧靡货，流积公行。其在位犯者，当先举正。巿道小民，但且申明宪纲，勿因科令，加虐羸弱。”



  【译文】
  永元十一年春天二月，和帝派遣使者到郡、国巡视检查，向遭灾后难以自救的民众，发放贷款，赈济灾民，诏令百姓到山林湖泽捕捞、樵采，不用缴纳赋税。

  二月丙午日，和帝下诏，郡、国、中都官监狱，有刑徒是残疾人，或年老、年幼、女子，免除一半刑期，其中刑期还剩下三个月者，一律释放回家，回归田里。

  当年夏天四月丙寅日，大赦天下。己巳日，重新设置右校尉。

  当年秋天七月辛卯日，和帝下诏：“官吏、百姓中有些人僭越制度，以厚葬为时尚，此前朝廷有规定，对此种现象要严加禁止。近来有些皇亲国戚，朝中官员，漠视制度，竞相效仿，奢侈淫靡，有关部门监察不力，致使奢靡丧葬之风日甚一日。有些商贾小民，不顾法律禁止，售卖奢侈物品，更助长这种奢靡之风蔓延。在位官员，有违反禁令者，相关部门，要敢于弹劾。对于市井小民，继续申明法令，不要因为禁令，加重对百姓的处罚。”

粤-刘爱民

  十二年春二月，旄牛徼外白狼、貗薄夷率种人内属。【阚駰《十三州志》曰：“旄牛县属蜀郡。”《前书》曰，旄牛所出，岁贡其尾，以为节旄。】
  诏贷被灾诸郡民种粮。赐下贫、鳏、寡、孤、独、不能自存者，及郡国流民，听入陂池渔采，以助蔬食。

  三月丙申，诏曰：“比年不登，百姓虚匮。【匮，乏也。】京师去冬无宿雪，【以其经冬，故言宿也。】今春无澍雨，黎民流离，困於道路。朕痛心疾首，靡知所济。‘瞻仰昊天，何辜今人？’【《诗·大雅》周宣王遇旱之诗。言今人何罪，而天令饥馑乎?】三公朕之腹心，而未获承天安民之策。数诏有司，务择良吏。今犹不改，竞为苛暴，侵愁小民，以求虚名，委任下吏，假埶行邪。是以令下而奸生，禁至而诈起。【董仲舒曰：“法出而奸生，令下而诈起。”】巧法析律，饰文增辞，【《礼记·王制》曰“析言破律”也。】货行於言，罪成乎手，朕甚病焉，公卿不思助明好恶，将何以救其咎罚?咎罚旣至，复令灾及小民。若上下同心，庶或有瘳。其赐天下男子爵，人二级，三老、孝悌、力田三级，民无名数及流民欲占者人一级；鳏﹑寡﹑孤﹑独﹑笃｛疒/夂/一/生｝、贫不能自存者粟，人三斛。”

  壬子，赐博士员弟子在太学者布，人三匹。【武帝时置博士弟子，太常择人年十八以上，仪状端正者补焉。昭帝增员满百人，宣帝倍之，元帝更设员千人，成帝更增员三千人。】

  夏四月，日南象林蛮夷反，【象林，县，属日南郡，今郁林州。】郡兵讨破之。

  闰月，脤贷敦煌、张掖、五原民下贫者穀。

  戊辰，秭归山崩。【秭归，县，属南郡，古之夔国，今归州也。袁山松曰：“屈原此县人，旣被流放，忽然蹔归，其姊亦来，因名其地为秭归。”秭亦姊也。《东观记》曰：“秭归山高四百余丈，崩填谿水，厌杀百余人。”】

  六月，舞阳大水，赐被水灾尤贫者穀，人三斛。

  秋七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九月戊午，太尉张酺免。丙寅，大司农张禹为太尉。

  冬十一月，西域蒙奇、兜勒二国遣使内附，赐其王金印紫绶。

  是岁，烧当羌复叛。



  【译文】
  永元十二年春天二月，旄牛县境外白狼夷、貗（jù）薄夷君长率领族人请求内附。

  和帝下诏向遭灾的郡发放种子、粮食，赈济灾民。允许贫民、鳏、寡、孤、独、不能自立者，以及郡、国的外来流民，在山林陂池渔猎、樵采，以补充粮食不足。

  三月丙申日，和帝下诏：“近些年粮食连年歉收，百姓家中存粮不多。去年冬天，京师很少下雪，今年春天，雨水很少，黎民百姓，流离失所，困顿于流亡途中。朕痛心疾首，不知该如何帮助。‘瞻仰昊天，何辜今人？’朝中三公是朕的股肱腹心，却没有顺天安民的良策。朕多次诏令有关部门，务必选择良吏。现在看来，效果依然不佳，地方官吏争相苛刻残暴，侵害百姓，推诿塞责，博取虚名，仗势横行。致使朝廷令下而奸生，禁止而诈起。对朝廷制定的法令妄加解释，矫饰公文，虚报政绩，贿行于言，罪成乎手，朕对这些，痛恨至极。朝中公卿不考虑如何严明法律，明确好恶，还如何补救施政的过失？灾害频仍，只能使得黎民百姓遭难。如果能够补正过失，上下同心，仍然有希望。诏令赐天下男子民爵，每人二级；三老、孝悌、力田，每人三级；没有户籍的百姓，或流民，欲在当地落户者，每人一级；鳏、寡、孤、独、残疾、贫苦不能自立者，赏赐粟米，每人三斛。”三月壬子日，赏赐跟随博士学习的太学弟子布匹，每人三匹。

  当年夏天四月，日南郡象林县蛮夷造反，郡中驻军平定叛乱。

  闰四月，朝廷向敦煌郡、张掖郡、五原郡贫民发放贷款、粮食，实施赈济。戊辰日，秭归县有山岭崩塌。

  当年六月，舞阳县大水成灾，朝廷抚恤遭灾的民众，向贫困者赈济粮食，每人三斛。

  当年秋天七月辛亥日朔，天上出现日食。

  九月戊午日，太尉张酺遭免职。丙寅日，和帝拜大司农张禹为太尉。

  当年冬天十一月，西域蒙奇国、兜勒国派遣使者请求内附，朝廷赏赐西域国王金印、紫绶。

  这一年，烧当羌再次反叛。

粤-刘爱民

  十三年春正月丁丑，帝幸东观，览书林，阅篇籍，博选术蓺之士以充其官。
  二月，任城王尚薨。

  丙午，赈贷张掖、居延、朔方、日南贫民及孤、寡、羸弱不能自存者。

  秋八月，诏象林民失农桑业者，赈贷种粮，禀赐下贫穀食。

  己亥，北宫盛馔门阁火。

  护羌校尉周鲔击烧当羌，破之。

  荆州雨水。九月壬子，诏曰：“荆州比岁不节，今兹--为害，【《淮南子》曰：“女娲积芦灰以止--。”高诱注云：“平地出水为--。”】余虽颇登，而多不均浃，【浃，洽。】深惟四民农食之本，惨然怀矜。其令天下半入今年田租、刍槀；有宜以实除者，如故事。贫民假种食，皆勿收责。”

  冬十一月，安息国遣使献师子及条枝大爵。【《西域传》曰：“安息国居和犊城，去洛阳二万五千里。条支国临西海，出师子、大雀。”郭义恭《广志》曰：“大爵，颈及身膺蹄都似橐驼，举头高八九尺，张翅丈余，食大麦，其卵如甕，卽今之驼鸟也。”】

  丙辰，诏曰：“幽、幷、凉州户口率少，边役众剧，束脩良吏，进仕路狭。抚接夷狄，以人为本。其令缘边郡口十万以上岁举孝廉一人，不满十万二岁举一人，五万以下三岁举一人。”

  鲜卑寇右北平，遂入渔阳，渔阳太守击破之。

  戊辰，司徒吕盖罢。十二月丁丑，光禄勳鲁恭为司徒。

  辛卯，巫蛮叛，寇南郡。【巫，县，属南郡，故城在今夔州巫山县也。】



  【译文】
  永元十三年春天正月丁丑日，和帝亲临东观，检视书柜、书架，阅览典籍，遴选知识渊博的博士在东观任职。

  当年二月，任城王刘尚去世。丙午日，朝廷向张掖郡、居延郡、朔方郡、日南郡发放贷款，赈济贫民、鳏寡孤独、羸弱不能自立者。

  当年秋天八月，和帝诏令日南郡象林县，有民众不能从事农桑，或失去谋生手段的，县府向他们发放贷款、种子、粮食，施行赈济。

  八月己亥日，北宫盛馔门阁楼失火。护羌校尉周鲔进攻烧当羌，大败烧当羌。荆州雨水成灾。

  当年九月壬子日，和帝下诏：“荆州连年遭灾，今年又是大水成灾，其他地方虽然喜获丰收，然而丰歉不均，士农工商，粮食为本，朕对此深感忧虑。诏令天下，减半征缴今年的田租和刍稿；受灾严重地区，按照实际情况减免。参照旧例，贫民借贷的粮食、粮种，不再归还。”

  当年冬天十一月，安息国派遣使者贡献狮子、条枝大孔雀。十一月丙辰日，和帝下诏：“幽州、并州、凉州户口数渐少，边郡徭役沉重，边郡士人要走上仕途，良吏需要得到提拔、升迁，还要安抚接纳夷狄，所有这些，以人为本。诏令北部边郡，人口在十万以上的，每年举荐孝廉一人；不满十万的，每两年举荐一人；五万以下的，每三年举荐一人。”鲜卑侵犯右北平郡，攻入渔阳郡，渔阳郡太守反击，击退鲜卑。十一月戊辰日，司徒吕盖被免职。

  十二月丁丑日，和帝拜光禄勋鲁恭为司徒。辛卯日，南郡巫县蛮夷叛乱，寇掠南郡。

粤-刘爱民

  十四年春二月乙卯，东海王政薨。
  缮修故西海郡，【平帝时金城塞外羌献地，以为西海郡也。光武建武中省金城入陇西郡，至是复缮修之。金城卽今兰州县也。】徙金城西部都尉以戍之。

  三月戊辰，临辟雍，飨射，大赦天下。

  夏四月，遣使者督荆州兵讨巫蛮，破降之。

  庚辰，赈贷张掖﹑居延﹑敦煌﹑五原﹑汉阳﹑会稽流民下贫穀，各有差。

  五月丁未，初置象林将兵长史官。【阚駰《十三州志》曰：“将兵长史居在日南郡，又有将兵司马，去雒阳九千六百三十里。”】

  六月辛卯，废皇后阴氏，后父特进纲自杀。

  秋七月甲寅，诏复象林县更赋﹑田租﹑刍槀二岁。

  壬子，常山王侧薨。

  是秋，三州雨水。冬十月甲申，诏：“兖﹑豫﹑荆州今年水雨淫过，多伤农功。其令被害什四以上皆半入田租﹑刍槀；其不满者，以实除之。”

  辛卯，立贵人邓氏为皇后。

  丁酉，司空巢堪罢。十一月癸卯，大司农徐防为司空。

  是岁，初复郡国上计补郎官。【上计，今计吏也。《前书》音义曰：“旧制，使郡丞奉岁计，武帝元朔中令郡国举孝廉各一人与计偕，拜为郎中。”中废，今复之。】



  【译文】
  永元十四年春天二月乙卯日，东海王刘政去世。

  修缮原西海郡城墙，将金城郡西部都尉驻地迁至此地，戍守边境。

  三月戊辰日，和帝亲临辟雍，宴享宾客，举行大射礼，大赦天下。

  当年夏天四月，和帝派遣使者担任监军，督查荆州驻军镇压巫县蛮夷，大败蛮夷。

  四月庚辰日，朝廷向张掖郡、居延塞、敦煌郡、五原郡、汉阳郡、会稽郡无家可归的流民发放贷款、赈济粮食，多少不等。

  五月丁未日，朝廷设置象林郡领兵长史官职。

  六月辛卯日，和帝废黜皇后阴氏，享受特进礼遇的皇后父亲阴纲自杀。

  当年秋天七月甲寅日，和帝下诏，免除象林郡百姓更赋、田租、刍稿两年。七月壬子日，常山王刘侧去世。

  这一年秋天，兖州、豫州、荆州三个州雨水成灾。

  当年冬天十月甲申日，和帝下诏：“兖州、豫州、荆州今年雨水过多，很多农田受灾。诏令受灾面积在十分之四以上者，减半征缴田租和刍稿；不满十分之四的，按照实际受灾面积免征。”十月辛卯日，和帝立贵人邓氏为皇后。十月丁酉日，司空巢堪遭免职。

  十一月癸卯日，和帝拜大司农徐防为司空。

  这一年，恢复郡、国上缴计簿的郎官。

粤-刘爱民

  十五年春闰月乙未，诏流民欲还归本而无粮食者，过所实禀之，疾病加致医药；其不欲还归者，勿强。
  二月，诏禀贷颍川﹑汝南﹑陈留﹑江夏﹑梁国﹑敦煌贫民。【《前书》音义曰：“陈留本郑邑也，后为陈所幷，故曰陈留。”今汴州县也。江夏郡，高帝置。沔水自江别至南郡华容为夏水，过郡入江，故曰江夏。】

  夏四月甲子晦，日有食之。五月戊寅，南阳大风。

  六月，诏令百姓鳏寡渔采陂池，勿收假税二岁。

  秋七月丙寅，济南王错薨。【错音七故反。】

  复置涿郡故安铁官【续汉书曰：“其郡县有盐官﹑铁官者，随事广狭，置令﹑长及丞，秩次皆如县也。”】。

  九月壬午，南巡狩，清河王庆﹑济北王寿﹑河闲王开并从。赐所过二千石长吏以下﹑三老﹑官属及民百年者钱布，各有差。是秋，四州雨水。冬十月戊申，幸章陵，祠旧宅。癸丑，祠园庙，会宗室於旧庐，劳赐作乐。戊午，进幸云梦，临汉水而还。【云梦，今安州县也，卽在云梦泽中。】十一月甲申，车驾还宫，赐从臣及留者公卿以下钱布，各有差。

  十二月庚子，琅邪王宇薨。

  有司奏，以为夏至则微阴起，靡草死，可以决小事。【《礼记·月令》曰：“孟夏之月，靡草死，麦秋至，断薄刑，决小罪。”郑玄注云：“靡草，荠﹑亭历之属。”臣贤案：五月一阴爻生，可以言微阴，今《月令》云“孟夏”，乃是纯阳之月；此言“夏至”者，与《月令》不同。】

  是岁，初令郡国以日北至案薄刑。



  【译文】
  永元十五年春天闰元月乙未日，和帝下诏，流民欲返回家乡，没有粮食者，所经过县邑按照实际需要，供给粮食，有疾病需要治疗者，发放医药，给予治疗，不愿意返回家乡者，不要勉强。

  二月，和帝下诏，向颍川郡、汝南郡、陈留郡、江夏郡、梁国、敦煌郡的贫民发放粮食、贷款，赈济贫民。

  当年夏天四月甲子日晦，天上出现日食。

  五月戊寅日，南阳郡因大风成灾。

  六月，和帝颁布诏令，百姓中有鳏、寡、孤独者，可以在山岭陂池樵采、渔猎，两年内无须缴纳赋税。

  当年秋天七月丙寅日，济南王刘错去世。

  在涿郡故安县重新设置铸铁官。

  当年九月壬午日，和帝南下巡狩，清河王刘庆、济北王刘寿、河间王刘开随行。所经过地方，赏赐二千石官员及普通官吏，赏赐地方三老、官属及百姓中耆年老者金钱、布匹，多少不等。当年秋天，有四个州因雨水过大遭灾。

  当年冬天十月戊申日，和帝巡幸章陵县，在祖宗居住的旧宅祭祀。癸丑日，祭祀祖宗陵寝庙园，在祖宗居住的旧宅接见刘氏宗亲，慰问、赏赐，一起饮酒作乐。戊午日，巡幸云梦，抵达汉水后返回。

  十一月甲申日，和帝车驾返回洛阳宫中，赏赐随从官员及留在洛阳的公卿、官员金钱、布匹，多少不等。

  十二月庚子日，琅琊王刘宇去世。有关官员上奏，每年在夏至日，微阴萌动，草木发黄、凋零，此时可以决断小事。

  这一年，和帝诏令郡、国，从夏至开始，可以审理一些轻微罪案。

粤-刘爱民

  十六年春正月己卯，诏贫民有田业而以匮乏不能自农者，贷种粮。
  二月己未，诏兖﹑豫﹑徐﹑冀四州比年雨多伤稼，禁沽酒。夏四月，遣三府掾分行四州，贫民无以耕者，为雇犂牛直。

  五月壬午，赵王商薨。

  秋七月，旱。戊午，诏曰：“今秋稼方穗而旱，云雨不霑，疑吏行惨刻，不宣恩泽，妄拘无罪，幽闭良善所致。其一切囚徒於法疑者勿决，以奉秋令。【《礼记·月令》曰：“孟秋之月，命有司修法制，缮囹圄，具桎梏，断薄刑，决小罪。”】方察烦苛之吏，显明其罚。”

  辛酉，司徒鲁恭免。庚午，光禄勳张酺为司徒。

  辛巳，诏令天下皆半入今年田租﹑刍槀；其被灾害者，以实除之。贫民受贷种粮及田租﹑刍槀﹑皆勿收责。

  八月己酉，司徒张酺薨。冬十月辛卯，司空徐防为司徒，大鸿胪陈宠为司空。

  十一月己丑，行幸缑氏，登百岯山，【卽柏岯山也，在洛州缑氏县南。《尔雅》云“山一成曰岯”，《东观记》作“坯”，并音平眉反，流俗本或作“杯”者，误也。】赐百官从臣布，各有差。

  北匈奴遣使称臣贡献。

  十二月，复置辽东西部都尉官。【西部都尉，安帝时以为属国都尉，在辽东郡昌黎城也。】



  【译文】
  永元十六年春天正月己卯日，和帝下诏，贫民有土地、农具，但生活仍然困难不能自立者，由政府贷给种子、粮食。

  二月己未日，和帝诏令，兖州、豫州、徐州、冀州四州由于连年雨水过多，致使庄稼歉收，禁止酿酒买卖。

  当年夏天四月，和帝派遣司空、司徒、太尉三府掾史，前往兖州、豫州、徐州、冀州四州巡查，了解民情，有贫苦农民无力耕种者，政府贷款，雇请他人、耕牛、农具帮助耕种。

  五月壬午日，赵王刘商去世。

  当年秋天七月，发生大旱。戊午日，和帝下诏：“今年秋天庄稼灌浆时，天气大旱，滴雨未下，朕怀疑，是否有酷吏施行苛政，不肯施惠百姓，妄自拘押无辜，将善良百姓关押在监狱。在押囚犯，凡案情有疑问者，一律不得判决，按照《礼记》秋季月令执行。要稽查地方官吏是否以苛政虐民，罪行严重者，要予以惩治。”

  辛酉日，司徒鲁恭被免职。庚午日，拜光禄勋张酺为司徒。

  辛巳日，和帝诏今天下，减半征缴当年的田租和刍稿，受灾严重地区，按照实际受灾面积征缴。

  贫苦百姓向政府借贷的种子、粮食及欠缴的田租和刍稿，不再归还、征缴。

  八月己酉日，司徒张酺去世。当年冬天十月辛卯日，和帝拜司空徐防为司徒，拜大鸿胪陈宠为司空。

  十一月己丑日，和帝巡幸缑氏县，登上百岯山，赏赐随从官员布匹，多少不等。

  北匈奴派遣使者向朝廷称臣纳贡。

  当年十二月，重新设置辽东郡西部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