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初七大異姓王---長沙王吳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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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宝贵稻种
    吴芮与陈义来到魏都大梁后，便去找在姑苏“济世武馆”结交的朋友许诚。按照许诚留下的家庭住址，他俩找到了许诚的家，但大门紧锁着。听许家的邻居说，许诚的父亲是个商人，经常来往于魏国、韩国和赵国之间做粮食生意，曾目睹秦军攻破韩国城池后烧杀抢掠的情景。得知秦军已经侵入魏国，不久将攻打大梁，他十分害怕，就于不久前举家搬迁到乡下一亲戚家避难。没有找到许诚，他俩只得找一家客栈住下。
    晚上，吴芮绘声绘色地给陈义讲述了孙膑用计“围魏救赵”的故事：孙膑，齐国人，孙武的后裔，曾与庞涓同在纵横大师鬼谷子门下学习兵法。庞涓为魏惠王的将领时，因嫉妒孙膑的才能，把孙膑诱骗到魏国，以莫须有的罪名对孙膑施以膑刑（去膝盖骨）。不久，孙膑设法逃回齐国，受到齐国将领田忌的厚待。有一次，田忌与朋友赛马，赌注千金。田忌问计于孙膑。孙膑见双方马力相当，乃建议田忌以劣马赛对方良马，以良、中马赛对方中、劣马。田忌采纳了孙膑的计策，结果以二胜一负赢得千金。由于田忌的力荐，齐威王任用孙膑为齐国军师。约公元前354年，庞涓率魏军围攻赵国都城邯郸，赵国求救于齐国，齐威王派田忌、孙膑率齐军救赵。田忌依从孙膑之计，齐军不直接去邯郸救赵，而是直奔魏国，围攻魏都大梁。因庞涓率领的是魏军的主力，得知齐军围攻魏都大梁，他不得不放弃攻赵，回师自救。结果，魏军在回师途经桂陵（今河南长垣西北）时被埋伏的齐军大败，赵国也就得救了。听完故事，陈义风趣地对吴芮说：“孙鸿是孙膑的后裔，而毛苹是孙鸿的外甥女，你与毛苹结婚后，就是孙家的亲戚了。怪不得你坚持要来大梁！”吴芮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天早餐后，吴芮、陈义从靠近客栈的东门出城。因打听到当年齐军所围攻的是魏都大梁城的北门，二人便沿着护城河前往北门。走了个把时辰，二人来到了北门，爬上了城门对面的一处高坡上。望着大梁城高固的城墙、宽阔的护城河和四周的风景，联想到吴芮昨晚讲的孙膑用计“围魏救赵”的故事，陈义不由得赞叹：“孙膑果真用兵如神，比庞涓更胜一筹！”吴芮点了点头，感慨地说：“孙膑最为可贵的，是他的兵法不仅继承了前辈孙子兵法的精华，而且有所创新和发展。比如，他提出的‘军力之强弱，不仅在于数量与装备，亦在于是否合民意，师出有名’，‘将领须知战争之道，能运用权、势、谋、诈，造就利我之势，施以灵活之兵力配备、阵法、战术，方可胜券在握’等弘论，都胜于孙子兵法的同类论述。他勇于创新的精神是值得后人学习的。”
    第三天，吴芮、陈义离开大梁，开始了返回故乡的旅程。这一天，天气晴朗，二人行进在中原的田野上。太阳接近头顶时，二人来到路旁一棵大树下歇息。见不远处有一农夫用牛拉犁耕田，就好奇地上前观看。原来，龙山人种地素来以火焚烧草蔓，再引水浸濡，待土被浸软之后播下种子，任其生长，二人从未见过用牛拉犁耕田。二人走到农夫耕田的田埂上，只见一头大黄牛拉着犁缓缓前行，农夫握着犁把紧随其后，破土而进的犁头翻起一行行泥浪。不多时，那块田就耕好了。见农夫走上田埂，吴芮便快步上前施礼，说：“大哥，能请教你几个问题吗？”农夫见吴芮小小年纪却很有礼貌，就笑着说：“我是个土中刨食的农夫，你向我请教什么问题！”吴芮也笑着说：“民以食为天，我就向你请教土中刨食的问题。”三人来到那棵大树下，健谈的农夫就吴芮、陈义提出的庄稼种类、耕作方法、使用农具等问题一一作了介绍。吴芮、陈义听了感到受益良多，十分高兴。这时，太阳已经跃过头顶，陈义从行李中拿出干粮请农夫一道吃。农夫得知他俩是出来游访的，便热情地说：“你俩到我家吃中饭吧，干粮就留着你俩晚上吃。”
    到农夫家后，吴芮拿给农夫一百钱，微笑着说：“劳驾大哥去买一些酒菜。”农夫不肯要钱，笑了笑说：“我请你们吃饭，怎能要你们拿钱买菜！况且，我家里有酒有菜。”农夫和妻子把吴芮、陈义看作贵客，做了一桌丰盛的农家饭菜。吴芮、陈义吃得津津有味，十分开心。吴芮尤其对香甜可口的稻米饭感兴趣，便要求农夫再详细介绍一下稻谷的种植方法。农夫如数家珍地把种植稻谷的全过程作了具体介绍，并说：“上午你俩看到我犁田，就是做秧田，再过几天便可以播种了。”吴芮感慨地说：“要是我们家乡也能种出这样的稻谷，那该有多好啊！”陈义会意地对农夫说：“你可否卖给我们一些稻种，让我们回家乡试种？”农夫从内屋取出一些稻种，用一块麻布包好交给陈义，高兴地说：“你俩虽然年轻，却知为农人思谋，实在令人感动。这些稻种就送给你们，希望贵地也能种出稻谷来。”吴芮感激地向农夫拱手致谢，并给农夫一百钱，可农夫还是不肯要。吴芮便动情地说：“我俩与你萍水相逢，你却待我俩如亲人，还送给我们宝贵稻种，这钱算是表示我俩的一点谢意。如果你不肯收下，这稻种我俩就不好带走了！”农夫见吴芮如此情真意切，也就没有再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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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喜为人父
    秦王政二十二年（公元前225年）初夏的一天午后，吴芮、陈义返回了久别的故乡龙山，结束了九个多月的游访之旅。说来也巧，这天上午，吴莚上山捕猎到三只野兔，梅氏便叫吴莚请陈康夫妇中午来家里吃野兔肉。吴芮、陈义回到吴家时，梅氏、吴莚和陈康夫妇正在用餐。他们见吴芮、陈义安然归来，都喜不自胜。梅氏喜笑颜开地给吴芮、陈义备了碗筷，又端上了一盘香喷喷的野兔肉和一缸美酒。吴莚却迫不及待地要吴芮、陈义介绍外出游访的见闻。吴芮、陈义就边吃边谈，简要而生动地介绍了外出游访的经历与收获。大家听了都十分高兴，吴莚更是羡慕不已。而当陈义说到姑苏城“济世武馆”馆主孙鸿亲自做媒将才貌双全的外甥女毛苹介绍给吴芮为妻时，吴芮不好意思地望着母亲，梅氏欢喜得连声叫好。当下商定，选择个吉日，由姐夫陈康陪同吴芮前往姑苏迎亲。
    三个月后的一个晴好日子，近百户的龙山村因吴芮的婚礼而沸腾了。吴家张灯结彩，装饰一新，前来道喜恭贺的乡邻络绎不绝。中午的婚宴摆了二十多桌，宴席上，欢声笑语，热闹非凡。乡邻齐夸奖吴芮是个文武双全、助人为乐的好子弟，羡慕吴芮娶了个才貌双全的好媳妇。晚上，亲戚朋友“闹新房”，又是一番喜气洋洋的景象。直闹到深夜，才让新郎新娘进洞房歇息。
    目睹女儿婚礼热闹、欢乐的动人场面，毛瑞夫妇心里美滋滋的。原来，毛瑞夫妇对女儿嫁到千里之外的龙山到底放心不下，便亲自送女儿来龙山。到龙山十多天来，见吴家母慈子孝，乡邻和睦友善，二人就逐渐放心了。今天，见女儿的婚礼办得如此圆满，二人自然十分开心。由于梅氏再三挽留，毛瑞夫妇在吴家住了二十多天，才依依不舍地返回姑苏。
    吴芮与毛苹结婚后，小夫妻十分恩爱。每天在一起读书作赋、舞剑谈兵，吴芮下田地劳作，毛苹就送茶送饭。毛苹第一次给丈夫送饭，是跟婆母梅氏一道去的。这天早晨，蓝天白云，霞光绚丽。毛苹来到田野，只见山川上下到处是农人忙碌的身影，听到的却是一片山歌声。毛苹好奇地问婆母，梅氏告诉她：越人劳作时，有且歌且作的习俗，那些歌曲调大多相同，歌词却是人们随时随地自编的。吴芮、吴莚见母亲和毛苹送饭来了，高兴地迎上前去。吴莚抢先唱道：“慈母送饭孩儿欢，养育之恩永不忘。”吴芮望着毛苹笑了笑，大声唱道：“爱妻送饭暖心房，为夫努力多打粮。”这时，擅长吟诗作赋的毛苹情不自禁地吟道：“郎君劳作多辛苦，为妻送饭理应当。唯愿人勤天作美，风调雨顺粮满仓。”见此情景，梅氏高兴得热泪盈眶。
    梅氏对毛苹这个知书识礼的媳妇，从心底里喜欢。见毛苹孝敬长辈，体贴丈夫，关照吴莚，就更加怜爱她了。总是想方设法为她买喜爱的衣物，做她爱吃的饭菜。还常给她讲述一些山里的风俗和故事，帮助她适应山里的生活。
    吴莚对毛苹这个才貌俱佳的嫂嫂，也非常喜欢和敬重。除了与兄嫂在一起读书、舞剑、谈论兵法，他还向毛苹请教琴棋书画和吟诗作赋，教毛苹酿酒和打猎，有时也讲一些山里幽默的笑话给毛苹听，常逗得毛苹捧腹大笑。
    吴芮结婚一个多月后，毛苹就怀孕了。梅氏得知喜讯，高兴地领着吴芮向公公、丈夫的灵位磕头膜拜，感谢祖宗庇佑。此后，她对毛苹就更加关爱，并不厌其烦地给毛苹讲述孕妇的禁忌，叮嘱毛苹自我保重，还交代吴芮、吴莚要关照好毛苹的身体。
    第二年初秋的一天上午，毛苹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孩。恰好，吴芮、陈义试种的水稻这天开镰收割。真乃是双喜临门。吴芮无比高兴和激动，连声喊叫：“我做父亲了！”“龙山可以种水稻了！”
    这天，许多村民闻讯赶到吴芮、陈义试种水稻的田边参观收割水稻。有的村民下到田里，仔细观看还未收割的水稻；有的村民拾起几株已割倒的水稻，反复搓摸稻穗；有的村民剥下几粒稻穗上的谷子，放在嘴里咀嚼。大家都兴奋不已，极口称赞水稻是一种好庄稼，赞扬吴芮、陈义为家乡办了一件好事。
    俗话说：“下地毛头见风长。”吴芮的女儿满月时，长得白白胖胖，灵秀可爱。因吴芮和毛苹都喜欢梅花，便为女儿取名梅子。吴家为梅子办“满月酒”，摆了三桌。除了亲戚朋友，还请来了明年将试种水稻的十多个村民。宴席上，众人频频举杯，既恭贺吴芮、毛苹做了父、母亲，又恭贺吴芮、陈义试种水稻成功。吴莚俏皮地向毛苹敬酒说：“嫂嫂加油，早日为我哥生个儿子！”引得哄堂大笑。
    散席后，吴芮、陈义向留下来的村民介绍了试种水稻的做法和经验，并无偿地把稻种分发给他们。村民们再三向吴芮、陈义致谢，并表示一定在吴芮、陈义的指导下试种好水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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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统领越兵
    秦国灭亡魏国以后，就开始了对楚国的进攻。起初，属楚国管辖的龙山村因远离中原战场，村民们依然过着安宁的田园生活。但吴芮为女儿梅子办“满月酒”后不久，龙山村的安宁便被打破了。原来，中原战场不断传来楚国兵败城破的消息，从战场溃败下来的散兵游勇，有的逃回老家活命，有的沦落为四处流窜扰民的盗贼。他们结伙成帮，到乡村抢劫钱物，甚至谋财害命。有几股盗贼已经流窜到越地作案。
    这一天，吴芮、吴莚在家里酿酒。上午，隔壁邻居范勇带来消息：前天晚上，龙山村东头的朱家村几户人家遭劫，一村民与盗贼搏斗，被盗贼杀死。这消息是范勇昨天到朱家村卖饼时得知的。下午，外甥陈义带来消息：昨天晚上，龙山村西头的赵家村几户人家遭劫，几个村民被盗贼打伤。今天上午，受伤的村民来到他家疗伤。吃晚饭时，吴莚见吴芮紧锁眉头，就笑着说：“哪天盗贼敢来我家行劫，我弟兄俩定叫他们有来无回！”吴芮摇了摇头说：“面临盗贼的侵扰，我们不能只考虑自家的安危，而应思谋如何防御盗贼，保村安民！”梅氏听罢，点了点头说：“芮儿说得对，你们兄弟应该为保村安民出力。”毛苹思忖了一会儿，说：“防御盗贼是件大事，要与众人商议，依靠众人的力量。”
    毛苹的话音刚落，陈康和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来到了吴家。他们就是为龙山村防御盗贼一事找吴芮商议。在吴芮主持下，大家畅所欲言，献计献策，很快商定了两条防御措施。一是由吴芮领头，在村里挑选一批年轻力壮的男子组成保安队，抗击盗贼的侵扰，保护村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二是全村每家每户制作一个竹梆子，约定以梆声为发现贼情的信号，也为保安队员集合行动的号令。如哪户人家发现贼情，就击响竹梆子，听到梆声的近邻再击梆转告其他乡邻，这样，在一阵阵梆声中，保安队员就能迅速集合行动，抗击盗贼。
    第二天，由吴芮任队长、共六十多个壮汉参加的龙山村保安队成立了。保安队编成六个组，每组十至十二人，设组长一名。为了提高保安队的战斗力，吴芮与大家一起商定了保安队的组织纪律和奖罚规矩。因为是农闲时节，保安队首次集中训练了三天。吴芮指教队员练习武功，还向队员介绍孙子兵法、吴起兵法和孙膑兵法，指导队员按照兵法的要求演练阵法。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一伙盗贼窜进了龙山村。正当他们撬开村头一家酒店的大门时，屋里响起了竹梆声。原来，酒店王老板被撬门声惊醒，急忙击响了竹梆。一会儿，村里响起了一阵阵竹梆声。为首的贼人见情况不妙，便招呼同伙说：“看来这村子里有防备，有高人，我们快撤！”不多时，保安队员都来到了酒店门口。见盗贼已经跑远，保安队也就没有追赶。吴芮目睹队员们手持火把和刀、剑、棍棒，个个精神抖擞，感到异常欣慰和振奋。
    一天上午，吴芮正带领保安队员训练。酒店王老板气喘吁吁地跑来找吴芮，说一支三十多人的队伍来到他的酒店，打算在酒店用午餐，队伍的头领要他把村里主事的人找来酒店，要求村里帮助队伍解决几天的粮食。吴芮与几位组长商量了一会儿，就带领保安队员来到了酒店。
    经王老板介绍，吴芮与队伍的头领会面了。那头领姓蒲，身材魁梧，浓眉大眼，他很不高兴地对吴芮说：“你带这么多人来，想赶我们走吗？”“我是村里的保安队长，我们正在训练，王老板说你要找我，我就和保安队员一起来了，”吴芮理直气壮地说，“对路过村里的队伍，只要不危害村民，我们都以礼相待，如果来者危害村民，我们就不客气了！”蒲头领冷笑着说：“你们这些农夫，能对付行军打仗的士兵？”吴芮自信地回答：“我们的队伍虽然刚组建，但大家都有保村安民的责任和勇气，不惧怕任何来犯者。”这时，蒲头领身旁一个士兵冲着吴芮说：“你的队员敢与我们较量一下吗？”“谁说不敢！”站在吴芮身旁的吴莚忍不住了。吴芮望着蒲头领从容地说：“行啊，就让他们互相学习一回吧。”在酒店门口的一块空地上，保安队员和士兵们围成一个大圈，吴莚与那个士兵就在圈内比武。二人都使一条长棍，起初，那个士兵的攻势很猛，但吴莚灵活多变的棍术不仅防住了对方的进攻，而且搅得对方晕头转向。二人打斗不到十个回合，那个士兵就被吴莚打倒在地。吴莚正要走开，蒲头领大喝一声：“慢走，我与你较量一下！”吴芮向蒲头领抱拳施礼，说：“我来向你学习一回吧！”吴芮与蒲头领都使用长剑，比武开始后，两把剑上下翻舞，呼呼生风，保安队员、士兵们和围观的村民不断喝彩叫好。二人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斗到三十个回合后，蒲头领因长途跋涉身体疲累而渐渐招架不住。此刻，吴芮却一个箭步跳离蒲头领，并向他抱拳致意。面对吴芮这一举动，蒲头领心中顿生敬意。
    不打不相识。吴芮与蒲头领再次坐在一起时，二人已成了推心置腹的好朋友。蒲头领是楚国东海人。他出生时，从军十多年仍是一个小头目的父亲为他取名将军，希望他日后能超过自己成为将军。蒲将军十岁那年，父母相继去世，成了一个孤儿。一个路过的神奇乞丐把他带走。这个乞丐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好打抱不平。他在跟随神奇乞丐四处流浪的几年间，既学到了一身好功夫，也养成了见义勇为的好品格。十六岁那年，乞丐把他送到了楚国将领项燕的部队从军。因为他武功高强，作战勇猛，到部队不久就当上了小头目。一个多月前，秦军在蕲南（今安徽宿州东南）大败楚军，楚军统帅项燕被杀。蒲将军带领五十多个士兵冒死突围，最后剩下三十多人。他原打算带领三十多个士兵绕道去楚都寿春（今安徽寿县），但不久听到了秦军攻破寿春的消息，于是，他就带领士兵南下。知道蒲将军的身世后，吴芮认定他是一条好汉，极力劝说他携士兵留在龙山，边开荒种地，边训练队伍，伺机东山再起。蒲将军也认定吴芮是一个值得信赖的豪杰英才，经与士兵们商量，同意留在龙山。
    此后，盗贼都不敢来龙山村行劫了。而不少尚未沦为盗贼的散兵游勇慕名前来龙山村找吴芮，要求留在龙山开荒种地。龙山村民又可安居乐业了，邻近乡村的村民十分羡慕，纷纷派人来龙山村，请求吴芮帮助他们组建和训练保安队伍，并希望与龙山村搞联防，由吴芮统一指挥。胸怀大志、心系百姓的吴芮当然不会让他们失望。他带领蒲将军、吴莚、陈义等人，日夜奔劳于这些乡村，满怀激情地宣传“藏兵于民”、“保村安民”的主张，认真负责地帮助组建和训练保安队伍。至秦王政二十四年（公元前223年）底，联防区内的保安队员多达数千人，留在龙山村的散兵游勇也有数百人。这意味着越地山区第一支军队诞生了，军队的统帅就是年仅十八岁的吴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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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许诚进山
    身为联防区的统帅，吴芮既关心联防区村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也关心村民的生产和生活。他在帮助联防区各乡村组建和训练保安队的同时，还满腔热情地推介中原地区先进的农耕技术和农具，并着力推广水稻种植。随着联防区各乡村的逐渐安定富足，吴芮的名声也越传越远。许多离龙山村较远的乡村也派人来找吴芮，要求加入联防区。如此一来，以龙山村为中心的联防区域不断扩大。吴芮发现，由于地域的差距，联防区各乡村之间在生产、生活方面存在不少差异和互补性。为此，他选派范勇等十多个会经商的能人组织生意马帮，来往于各乡村之间购销生产、生活资料，实现互通有无。此举不仅促进了联防区各乡村的生产，而且方便和改善了村民的生活，深受广大村民欢迎。半年后，吴芮采纳范勇的建议，同意生意马帮在搞好联防区内购销活动的同时，到联防区外做生意。
    一天晚上，吴芮和家人正在用晚餐，范勇带了一个人来到吴家。此人就是吴芮在姑苏“济世武馆”结交的朋友许诚。故友重逢，吴芮喜出望外。梅氏取出腌制的野味做了几道菜，吴莚拿出了一缸陈酿美酒。吴芮与许诚边饮酒，边叙谈。
    原来，秦国灭亡魏国以后，许诚应齐国一位朋友的邀请去了齐国。不久，在朋友的帮助下，被录用到齐王田建手下当谋士。由于齐王素来惧怕秦国，许诚提出许多对付秦国的计策无一被采纳。因此，他当谋士不到一年就离开齐国返回故乡，跟着父亲做粮食生意。一个多月前，他应邀到姑苏“济世武馆”讲学，得知吴芮与孙馆主的外甥女毛苹结婚了，现在是越地山区保安队伍的统帅；当年，吴芮离开“济世武馆”后曾到大梁找过他。于是，讲学结束后，他就直奔龙山村拜会故友。昨天晚上，他在距龙山村近百里的一家路边客栈住宿。今天清晨，客栈老板告诉他，龙山村的生意马帮昨晚也在客栈住宿，今天要回龙山，并带他找到了马帮的负责人范勇。范勇听说他是吴芮的朋友，要到龙山村拜会吴芮，便热情地邀请他一起用早餐。早餐后，他就同马帮一道启程来龙山村。一路上，范勇给他讲述了吴芮带领村民防御盗贼、保村安民、发展生产的许多故事，把吴芮夸个不停。他听了十分高兴，恨不得马上见到吴芮。
    吴芮与许诚介绍了分别几年来各自的情况后，话题转到了对时局的评论。“我在姑苏时听说，秦国大将王贲正率领几十万秦兵进攻齐国，”许诚自信地说，“齐国不可能抵挡住秦国的虎狼之师，看来秦国一统天下已成定局。”“秦国一统天下，结束诸侯国之间的争斗，让百姓免受战乱之苦，这可以说是一件好事”，吴芮感慨地说，“下一步，就要看秦王如何施政治国。如果秦王能施行仁政，使国强民富，百姓自然会拥护他；不然，百姓就会反对他。”许诚点了点头说：“但愿秦王能使统一后的国家强盛，让百姓安居乐业。”“砰、砰、砰！”这时，听到有人敲院门。吴莚打开了院门，来者是兵寨的联络员。他向吴芮报告说，兵寨的蒲头领生病了，烧得厉害。吴芮交代吴莚安排好许诚住宿，便与联络员一道请陈义去兵寨为蒲将军治病。待蒲将军服下汤药逐渐退烧后，吴芮才返回家中。此时，已听到鸡啼声了。
    第二天，吴芮陪许诚上了五彩山。山上树竹葱翠，鸟语花香，许诚赞不绝口。登上山顶，鸟瞰绿色的田野和龙山村的缕缕炊烟，许诚更觉心旷神怡。
    第三天，吴芮与许诚去了兵寨。蒲将军已经康复，他领着吴芮和许诚到兵寨各处转了转。操场上，一队队士兵正在演练阵法；兵寨四周的田地里，许多士兵正在劳作。大家都忙碌着，快活着。对吴芮招抚散兵游勇在越地山区垦出这样一个亦兵亦民大村寨的创举，许诚十分赞赏和钦佩。
    第四天，吴芮与许诚走访了联防区内几个乡村。所到之处，村民都把吴芮视作亲人，热情款待。有的村民崇敬地称吴芮为“吴帅”，有的村民感激地称吴芮为“恩人”；有的村民主动地向吴芮反映情况，有的村民满怀希望地向吴芮提出要求或建议。见村民对吴芮如此深情地爱戴，许诚十分感动和敬佩。
    这天晚上，许诚迟迟不能入睡。因为用晚餐时，吴芮郑重而恳切地邀请他留在龙山，一起干一番利国利民的大事业；梅氏、毛苹、吴莚也都说吴芮的事业非常需要他，真诚地希望他留下来。留与不留，这是他人生中一次重要抉择。他不能不认真考虑，慎重抉择。从近几天的所见所闻，联想到几年前在姑苏“济世武馆”与吴芮的第一次交谈，他深信吴芮是一个值得信赖的领袖人才。“我该留下来！”主意拿定了，他很快就入睡了。
    翌日用早餐时，许诚答应留下来助吴芮一臂之力。吴芮和家人非常高兴。毛苹笑着对吴芮说：“你帮许兄在龙山盖一栋房子，许兄好把嫂子接过来。”“这个主意好，”梅氏兴奋地说，“还是我媳妇想得周到。”这时，大家都笑了。几天后，吴芮选择了个吉日，请了几个能工巧匠为许诚动工盖房。也就在这一天，许诚离开了龙山去大梁。两个月后，许诚带着妻子返回龙山，住进了新盖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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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鞋山剿匪
    秦王政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随着齐国的灭亡，秦国兼并了六个诸侯国，实现了全国的统一。秦始皇采纳廷尉李斯的建议，废除分封制，推行郡县制，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中央集权的封建王朝。当时，全国分为三十六郡，郡下面分若干县。吴芮的家乡龙山村隶属九江郡余干县。
    这天，是吴芮的儿子吴臣一周岁生日。中午生日宴散席后，吴芮同母亲、妻子、弟弟一起来到房前的院子里逗弄梅子和吴臣玩耍，一家人其乐融融。
    突然，院门被推开了，范勇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见此情景，吴芮判断生意马帮可能出了什么事，就吩咐毛苹带梅子、吴臣去卧房休息，又叫吴莚请来了许诚。范勇怀着愤恨与内疚的心情讲述了生意马帮在“鞋山客栈”遭劫的情况：昨天，马帮安排四个人、四匹马去余干县邑做生意。中午，马帮到了县邑，带去的药材、茶叶、笋干等山货很快销售一空。用过午餐，马帮采购了干鱼虾、莲藕、马蹄等县邑的特产共千余斤带回龙山。因过渡费时太久，马帮来到距县邑四十多里的鞋山村时，天已经黑了。马帮便在村里的“鞋山客栈”住了下来。没想到，半夜一伙盗匪冲进客栈抢劫，把马帮的四匹马和货物全抢走了。范勇等人因阻拦匪徒抢劫，都被匪徒打伤了。今天一早，四人雇了一辆马车回龙山。回到村里，范勇叮嘱三个同事到陈义家疗伤，自己径直到吴家找吴芮。“马和货物被劫，我对不起龙山村民，”范勇含着泪说，“请求保安队讨伐盗匪，为民除害！”吴芮当即表示一定讨伐盗匪，并与许诚、吴莚商定，先由许诚、吴莚二人前往鞋山侦探盗匪的情况，之后再商议讨伐盗匪的行动方案。这时，梅氏端来一碗煮好的鸡蛋给范勇，说：“还没吃中饭吧，快把蛋吃了。”范勇吃了鸡蛋，吴芮便吩咐吴莚陪他去陈义家疗伤。
    数日后的一天下午，刚返回龙山村的许诚、吴莚向吴芮报告了侦探的情况：盘踞在鞋山上的盗匪约有三十多人，其中有沦落为匪的散兵游勇，也有鞋山附近乡村的一些地痞流氓，他们纠集在一起占山为匪，已有半年多时间。他们多在晚间作案，有时到山下拦路抢劫，有时到山下的乡村偷盗或抢劫。据鞋山村一些村民反映，他们多次到“鞋山客栈”抢劫旅客的钱物，客栈的贾老板可能是盗匪的同伙。余干县尉曾多次带领差役到鞋山剿匪，但因鞋山方圆数十里，重峦叠嶂，树木茂密，加上盗匪行踪诡秘，每次行动都无功而返。
    得知侦探的情况，吴芮皱了一下眉头，说：“看来，讨伐盗匪不是一件易事。”“是啊，”许诚点了点头说，“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剿匪的计策。” 吴莚用期待的目光望着许诚，说：“不知许兄有何良策？”许诚笑了笑说：“还是先听听吴帅的意见吧！”吴芮沉思了一会儿，就用笔在手掌上写了四个字。许诚接过笔，也在手掌上写了四个字。二人亮出手掌，只见吴芮写的是“引蛇出洞”，许诚写的是“调虎离山”。此刻，二人会心地笑了，吴莚也恍然大悟，连声叫好。按照“引蛇出洞”、“调虎离山”的思路，三人很快就商定了剿匪的行动方案。
    晚上，在兵寨的议事房，吴芮向参与剿匪的人员宣布了剿匪行动方案：剿匪行动定在明天晚上。许诚带保安队员十人，扮作生意马帮，担当“诱饵”角色，黄昏前赶到“鞋山客栈”；蒲将军、吴莚带领兵寨士兵五十人，作为剿匪的主力，天黑后分批进入“鞋山客栈”附近的埋伏点；吴芮、陈义带领保安队员二十人，天黑后进入鞋山村口附近的埋伏点，负责拦击溃逃的匪徒。因为在晚间行动，为避免误伤自己人，剿匪人员左臂上都绑上一条白布巾。
    次日，天气晴朗，许诚率生意马帮于黄昏前来到了“鞋山客栈”。许诚说马帮是做珠宝和丝绸生意的，要求贾老板安排几间安全一点的客房。贾老板笑嘻嘻地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果然不出所料，半个时辰后，贾老板就偷偷地溜出客栈，上鞋山给盗匪报讯去了。大约深夜鸡鸣时分，在客栈门口放哨的两名保安队员发现不远处几十个人正向客栈走来，急忙跑回客房报告许诚。许诚判定是盗匪来了，就按照行动方案，指挥队员迅速到客栈院子里点燃了事先准备好的十个大火把，向另外两支剿匪队伍发出“行动信号”。看到客栈发出的火光信号，蒲将军、吴莚指挥五十名士兵从埋伏点冲向客栈，将三十多个匪徒包围在客栈门口。曾是军队小头目的匪首见情况不妙，便放弃进客栈抢劫，而指挥匪徒突围，企图逃回鞋山。蒲将军手执长剑，怒吼着冲向匪首。匪首手提大刀，与蒲将军厮杀。不到十个回合，匪首被蒲将军的长剑击中倒地。见匪首倒地，众匪徒心慌意乱，为了保命，纷纷举手投降。几个顽抗的，被吴莚和士兵打倒在地。有几个匪徒冲出了包围，但跑到村口又遇上了吴芮带领的队伍。一个亡命之徒挥动铁棍向前冲，吴芮挥剑将他击倒。其他几个匪徒举手投降。贾老板在混战中爬墙躲进卧房，被保安队员活捉。不到半个时辰，三十多个匪徒全部落网。望着欢呼胜利的剿匪队员，吴芮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天刚麻麻亮，鞋山村许多村民就来到“鞋山客栈”慰问剿匪队伍。有的送来了冒着热气的红薯、玉米，有的送来了煮熟的鸡蛋、鸭蛋，还有的送来了家酿美酒。吴芮十分感动，深情地向村民们道谢。一位老者紧握着吴芮的手，激动地说：“你们不辞辛苦，不顾安危，来鞋山剿匪，为民除害，我们应该感谢你们啊！”
    用过早餐，吴芮与许诚、蒲将军商定，将匪首和贾老板等十多个骨干匪徒押送县衙，交由县令处置；释放其他从属的匪徒，要求他们悔过自新，重新做人。这时，太阳出山了。迎着朝阳，蒲将军、吴莚携二十个兵寨士兵押送匪首等十多个骨干匪徒去县邑，吴芮、许诚带领其他剿匪人员返回龙山。鞋山村民在村口夹道欢送剿匪队伍，场面十分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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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徐福来访
    日月如梭，转眼间，蒲将军落户龙山已经八年了。前年，在吴芮夫妇的说合下，蒲将军与龙山村一位李姓的女子喜结良缘。去年初冬，李氏生下了一个白胖儿子，取名蒲龙。这天，是蒲龙一周岁的生日。中午，蒲将军为儿子的生日设宴，请来了吴芮、许诚两家人和李氏娘家人。宴席上，大人们喝酒谈笑，孩子们嬉笑玩耍，十分热闹。散席后，吴芮打算同许诚、蒲将军一道去看看兵寨田地里的庄稼。还未出门，范勇进屋找他来了，说毛苹的父母来龙山了，同来的还有一位叫徐福的先生。因吴芮家没人，范勇便把客人带到自己家歇息。好在梅氏上午动身去蒲将军家时，跟范勇的母亲刘氏打过招呼，范勇就直奔蒲将军家找吴芮。这样一来，吴芮不得不改变主意，赶紧回家接待客人。
    吴芮在姑苏游学期间，曾听孙鸿馆主说到过徐福。徐福是齐国有名的方士，又是一位精通儒学、道学、易学、兵法和医术的通才，爱好四处游访。他的祖上曾任吴王阖闾和夫差宫中的御医，因此与祖上曾任吴王阖闾大将的孙馆主常有来往。不巧的是，吴芮在姑苏期间，徐福到赵国和燕国游访去了，没来姑苏。吴芮也就没有见过徐福。
    吴芮和家人十分热情地接待远方来的客人。吴芮用上等茶叶为客人沏茶；吴莚端上了香喷喷的板栗和黄里透红的柑橘；梅氏听客人说在路上用过中餐，就利索地煮了三碗鸡蛋给客人吃；毛苹满脸笑容地“指挥”九岁的梅子、七岁的吴臣和五岁的小儿子吴郢到毛瑞夫妇面前叫喊“外公好”、“外婆好”，又到徐福面前叫喊“舅公好”，乐得毛瑞夫妇和徐福哈哈大笑。
    客人用过茶点后，梅氏、毛苹开始准备招待客人的晚宴，毛瑞夫妇带着外孙、外孙女到院子里玩耍，吴芮、吴莚便与徐福聊了起来。
    吴芮、吴莚见徐福仙风道骨，神采奕奕，谈吐如流，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徐福见吴芮、吴莚气宇轩昂，一表人才，联想起关于吴氏兄弟的许多传闻，不由得感叹吴氏王风尚在，心里充满着快慰。当吴芮问到徐福怎么与他岳父母结伴来龙山时，徐福讲述了一段令吴氏兄弟惊讶的往事：秦始皇三年（公元前219年），秦始皇第一次东巡，在琅琊（今山东胶南）居留了三个月。期间，秦始皇到海边看见了海市蜃楼，听说是仙人居住之地，就想派人前往寻找仙人，求取长生不老的灵药。就在秦始皇物色入海求仙的人选时，徐福等几个方士上书，说海上有三座神山，名叫蓬莱、方丈、瀛洲，山上居住着仙人，请求秦始皇斋戒祭祀，选派一批童男童女前去求仙。秦始皇便召见徐福，并委派他挑选童男童女到海上寻找仙人，求取长生不老之药。徐福到海上求仙数年，历尽艰辛，虽然看到了神奇美妙的海市蜃楼，却没有找到仙人。他回到故乡，心里烦闷，家人就劝他去各地拜会好友，散闷消愁。两个月前，他来到姑苏拜会孙鸿馆主。二人在一次交谈中，从吴王阖闾、夫差谈到吴王的后裔吴申、吴芮。听了孙馆主对吴芮的介绍，他不由想起父亲在世时常念及吴王后裔，便打算去龙山看望吴芮。恰巧，孙馆主的姐姐、姐夫要去龙山看望久别的女儿、女婿。这样，他就与毛瑞夫妇结伴来到龙山。
    梅氏、毛苹忙活了一下午，张罗了一桌丰盛的晚宴。有鸡、鸭、鱼、肉、腌制的野味和新鲜蔬菜，还有在地窖里存放多年的家酿美酒。宴席上，吴芮和家人频频向客人敬酒，欢声笑语不断，洋溢着亲切、温馨的气氛。
    晚上，徐福与吴莚同睡一间卧房。应吴莚的要求，徐福详细讲述了海上求仙的见闻。一直讲到下半夜，二人才和衣而睡。
    徐福在龙山住了二十多天。因为有吴芮和家人亲人般的关照，他在龙山生活得很充实，很开心。但因天气变冷，他要趁冰冻之前赶回齐地，就不得不辞别龙山。二十多天来，吴芮几乎天天陪同他，向他请教了许多问题，学到了许多知识。当他提出要辞别龙山返回齐地时，吴芮自然是依依不舍，恳切地留他多住些日子。那天晚上，吴芮久久不能入睡。他回顾了与徐福相伴的日日夜夜，许多难于忘怀的往事不断地在脑海里浮现：一天晚上，他向徐福请教老子的《道德经》和孔子的《春秋》中几个难题，徐福不但深入浅出地解答了这几个难题，而且生动地介绍了自己读懂《道德经》和《春秋》的心得，给他很大启迪。徐福多次到陈家与陈康、陈义父子切磋医术，切磋中，徐福总是毫无保留地介绍自己的观点和经验，并虚心听取陈家父子的见解；切磋之余，还认真地为病人把脉看病，令他十分感动。他安排徐福在兵寨举行过一次关于兵法的讲座，徐福精辟地阐述了孙子兵法、吴起兵法和孙膑兵法的主要内容，深刻地分析了三个兵法的特点，还对实战中如何应用兵法陈述了自己独到的见解，听讲的人无不喝彩叫好……想到这些，他心里充满了对徐福的敬佩和感激。
    吴莚得知徐福要离开龙山，便向母亲和兄嫂要求跟着徐福一道出去游历。梅氏当然舍不得吴莚离家外出，但她深知外出游历是吴莚的夙愿，吴莚至今不肯成家，就是担心成了家不便外出。考虑到吴莚敬重徐福，徐福喜欢吴莚，就答应了吴莚的要求。吴芮见母亲同意吴莚外出游历，就鼓励吴莚好好向徐福学习，多学一些本领回来。
    徐福、吴莚离开龙山的那天，许诚、蒲将军、陈义等亲友和许多村民都来到吴家为他俩送行。吴莚与母亲辞行时，深情地看了一眼母亲，见母亲鬓发灰白，脸上布满皱纹，眼里含着泪水，这位性格刚强的男子汉也忍不住流下了热泪。吴芮、许诚、蒲将军、陈义等人一直把徐福、吴莚送到村外的大路旁，才依依惜别。